第十章(第2/5页)

惊愕的人群里,香雉将军若有所思,两名德国人似笑非笑,而窦警长与石原一脸的迷茫。

陈佳影说:“肖苰女士说得没错,这桩命案背后是个丑恶世界,是被丑恶的人心污染了的世界!瑞恩先生正在协助‘满洲’的金融市场评估,接受着外交性质的保护,或许其行为将被赦免处罚,但我要说,你的灵魂将永远为此不安!”

全场死寂般的无声,肖苰看了一眼轮椅里的王大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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窦警长与石原带着陈佳影和王大顶来到接待室门外。

窦警长推开门,同时转对王大顶说:“你在外面等着。”

王大顶说:“为什么呀?”

窦警长说:“这里还是我说了算吧?王先生。”

王大顶无语地看着他们几个进入接待室。

窦警长对陈佳影说:“肖苰是怎么回事?”

陈佳影说:“我想应该是香雉将军授意的,她说这事儿已经在酒会上扩散了,要我给个息事宁人的说法,有效遏止议论。”

窦警长说:“所以纯粹是胡说八道。”

陈佳影说:“是,焦点转移到情色上,舆论就不再有危险。”

窦警长说:“那真相是什么?”

陈佳影说:“我不敢说。”

窦警长说:“过分了吧?你现在由宪警方调用,你是对我们负责!”

陈佳影说:“我已经申请公务令了。”

石原不由得一惊说:“什么?满铁要抢这个案子?你凭什么?”

陈佳影说:“这里有矛盾,必须由中立方协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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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316房间后,王大顶走近陈佳影说:“你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鬼,怎么就放过你了?”

陈佳影说:“拿满铁压得他们。”

王大顶说:“这么简单?”

陈佳影焦躁地说:“这个你就别上心了!”

王大顶闭眼不语。陈佳影说:“我之所以让你什么都别说,是为了把信息控制在自己手里,赶在宪警方之前,求验政治献金的存在及其属性,为此我申请公务令,把调查从协助变为主动,本可以等你走后整体、细致地铺开工作,结果你漏风给肖苰,她那么一闹,现在全得变了。”

王大顶说:“内幕不都盖过去了吗?”

陈佳影说:“是盖过去了,但猪都不会信,我越掩盖,窦警长他们就越迫切想究根问底。现在我没有细查的可能了,只能快打。”

王大顶说:“什么快打?”

陈佳影说:“刚才交锋的时候,我假装说漏嘴,释放出了两个误导信息,窦警长和石原会因此掉进我的逻辑陷阱,最终把矛头偏离瑞恩,指向伊藤夫妇,误以为我掩盖的内幕就是他们。”

王大顶一头雾水地说:“伊藤夫妇?那对日本人?”

陈佳影说:“当宪警方把注意力集中去了错误方向,我才有机会避开盯梢,对政治献金之事进行快速取证。”

王大顶说:“没懂。”

陈佳影说:“具体的回头再告诉你,免得你劝导肖苰时又乱飞口条。”

王大顶说:“你要我去劝导肖苰?”

陈佳影说:“我去,她至少有一百个问题等着,你去反倒容易沟通。”

“哦,我去就对了。”王大顶调转轮椅向房门走去。

王大顶敲开肖苰的413房间。

肖苰劈头盖脸说:“陈佳影为什么要盖住内幕?她说我为香雉将军卸压力是保护我吗?她赌着凶险截我,总有她的理由吧?”

王大顶说:“本来她搞不懂你的,可你呢?非自己露出个反日面孔。”

肖苰有些蒙了说:“你什么意思啊?”

王大顶说:“陈佳影是满铁密探,如有共党身份也是埋进去的细作。”

肖苰说:“放屁吧,你。”

王大顶说:“我一直守在她身边,我发现的。”

肖苰说:“这是真的?”

王大顶说:“我把整个过程从头到尾捋了几遍,越捋越清晰,她跟一共党约在和平饭店见面,可那人在站前广场就折了,她为啥还要来这里?等着吊下一个,否则帮文编辑逃跑那会儿就该闪了。而且当初她真是帮他逃跑吗?那家伙逃出去反倒死了,关东军防疫部的罪证也没了。是她捎带帮着满铁抢走了警务局一活儿。起初隐隐晦晦是双面身份所迫,但因为有我搅和躲不过去,她就跟窦仕骁和石原亮了相,过程中双方有啥约定谁知道?反正排查共党,现在莫名其妙变成了政治献金,诡异吧?”

肖苰惊悚地说:“那你?”

王大顶说:“我,她得留着,沾上了就得将错就错,否则太过露骨。”

肖苰说:“我是说她那么眼毒,怎么就没看出你有二心呢?”

王大顶说:“你这种缺心眼儿,特定情境下都能显得高深莫测让她看走眼,更何况我们刀尖上起舞的绿林人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