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灯影谋杀(第3/6页)

“别担心那个!……”马斯特斯说,“你两点钟下楼了吗?”

但是,马斯特斯和詹姆斯·本涅特都开始意识到,一点半卡尔·雷格上楼的时候,对凯瑟琳·博亨最后一句,充满讽刺的咆哮,到底是什么意思了。

贝里尔·西蒙兹大叫起来,反复说:她只是想下来看一看他。她似乎从“下来看一看他”这个念头里,获得了勇气。她先四处侦查一番,然后。看到他时就会打定主意。

“可是,当我下楼之后,一进门就知道,我连一分钟都不该待下去。因为雷格先生——已经在喝酒,走来走去,还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。”贝里尔·西蒙兹惊慌失措地说,“接下来,他转过头看到了我,开始大笑起来。当我看到他的脸那一瞬间,我害怕极了,动也动不了,那时我知道:下楼来是错的……”

“是啊,是啊,别在意。你做了什么?”马斯特斯仔细地问道。

“他开始追着我跑,先生。然后我看到钥匙还插在门外侧,于是跑出去关上门,扭了扭钥匙把门锁上了。”

马斯特斯看了看詹姆斯·本涅特,慢慢用手擦了擦前额。

“但是,你又打开了门……我猜?”他笑着问道。

“不……没有,先生!……我甚至在外面抓住门把手,害怕得动也动不了。然后他叫了一声,声音不是很大,通过气窗我听得到。”贝里尔·西蒙兹激动地摇着头说,“他说:‘这是什么鬼主意?’他就是那样说的。然后,他开始发起疯来说:‘最好把门打开,如果你不想让我把门砸了,弄醒全屋子的人的话……不然,到那个时候,你还能跑哪儿去?’我想不到该怎么说,只好回答:‘最好不要,否则你会看上去像头蠢驴,先生……难道不是吗?’”

贝里尔·西蒙兹拼命压抑着情绪。她看看这个人,又看看那个人。

“那是我唯一能想到,说出来的话!……”她辩护似的哭喊道,“还有,无论如何,它经常能制止这些绅士。”

“不错!……”马斯特斯用不明朗的沉重语气说,“然后呢?……”

“然后,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,先生,因为我不敢打开门锁,也不想待在走廊里,我怕主人会像平时一样出现。”贝里尔·西蒙兹哭丧着脸说,“于是,我后退几步,站在走廊尽头。接着他什么也没有说,房间里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,直到他企图从气窗爬出来。”

“从气窗爬出来?……”马斯特斯重复道,“那时候,他穿着什么衣服?”

“穿着?……我不会容忍他们的暗示!……”贝里尔·西蒙兹哭喊道,“我不会!……我宁可被炒掉。他的穿着!……”她回忆着说,“他两手套着衬衫袖子。但我知道,他无法从气窗出来,因为它是从另一面打开的,试图挤过去,只会让他双肩脏得要死,于是,他停了下来。我听到他说:‘你还在那儿,我打赌。别在意,我……我还要喝酒。’他笑了笑。他说话的语调,简直让我怕到了极点……”贝里尔·西蒙兹颤抖着说,两只眼睛渴求般望着马斯特斯,“先生,我跑上楼——那才是能拯救我的真理,而且,到早晨我才敢放他出来。”

马斯特斯低下头。

“没用了!……”他说,“第二种解释宣告破产。亨利爵士知道会是这样,不知何故。所以那就是,那家伙自称有不在场证明的意思!……”他暴躁地转向西蒙兹·贝里尔,“嗯?那今天早上呢?……”

“没什么,我开了门,同时你来找我,谈到这场可怕的谋杀。于是我想:‘哇哦!如果他疯疯癫癫地,还要对我说什么,我就制止他,马上告诉他,玛莎·泰特小姐死了,可怜的女士……’”那一刻,贝里尔·西蒙兹又再度泫然欲泣,“那有……有用。救救我,我想那消息摧毁了他。他马上抓住我的手臂说,‘是博亨干的,不是吗?……博亨先生现在在哪里?’我说:‘你是说主人?’他说——你知道我不会说那个词的……不,是另一个!……'然后我说:不知道约翰先生发生了什么事,因为他的床铺没有睡过,东西却扔了一地;后来我把在楼下听到的话,也都告诉他了。接着,他提到万一有麻烦,希望我告诉他们,说他一直被锁在房间里。我说我会的,就离开了他。可现在斯特拉说,马斯特斯认为是他干的,我只好试着跟这位先生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