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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么我反过来问问你,唯一与其他人年龄相差很大的人出现在这个地方,除了是管家之外,没有其他可以接受的理由了吧。社团里的前辈?这怎么可能。证据就是不管谁到,过去迎接的一直都是阿英。社团里的前辈可能去做跑腿的事吗?然而,身为老人的他如果是管家的话,前去迎接客人就完全不奇怪了。”

“哦哦!这么说来的确如此!”

“是吧?对‘这种天气,竟然除了丸茂大家都到了’而惊讶的三郎,阿英回答他‘虽然是每年惯例,但大家确实很团结啊’。如果自己也是社团的一员,会这么说吗?这是外部人员的说法吧。这是根据之五。作风老派,还有作为管家的自觉,所以才会讨厌年轻人对他用敬语。这是根据之六。此外,他还把三郎递过来的毛巾随手扔进了布草房的洗衣篮,如果自己也是客人之一的话,应该会稍加注意,叠好再放进去。但因为清洗是他自己的工作,所以这么做很自然。这是根据之七。”

“怒涛一般的连续推理呢!我也开始觉得,阿英先生就是年长的别墅管家了!”

“哈哈,是这样吧、是这样吧。”

“可是,还有我无法接受的地方。”

“是什么,你说说看。”

“有关出租车的。阿英是和大家一起搭出租车来到别墅的吧,他还在担心出租车司机能否安全返回呢。如果他是管家的话,不是应该住在别墅里吗?”

“文中那么写,的确会让人以为阿英是他们的伙伴之一,推研的一员。然而这也是巧妙的误导哦。实际上这个人,是一位不常驻在家的管家。雇用常驻管家太花钱,因此仅让管家隔一段时间来一次,给房屋通风,做清扫工作。此外,如同这次一样,如果有客人要来的话,就专程前往别墅处理繁杂琐事。这次只是他碰巧和客人一起到达车站,因此为了节约就同乘了一辆出租车。”

“就算是非常驻管家,与客人同一时间到达车站,作为管家就已经失职了吧。”

“并非如此哦。去往乡下的列车数量有限,所以乘坐同一辆列车到达这种事完全不足为奇。而且这类非常驻管家,往往同时兼任数栋别墅的管家一职。非常驻的薪水不算丰厚,因此只做一栋是不行的。管家需要按照日程安排前来的时间,也是说得通的哦。”

“哈哈……但是最初的地方,阿英不是称三郎为‘你这家伙’吗?应该说的是‘你这家伙的房间跟往年一样,是一楼东边最里面的那间。这样行吗?’……别墅的管家——虽然被称为管家,但实际上还是被雇用者吧?如此称呼主人的客人,真的好吗?”

“这也不是完全说不通的哦。这群人每年都来这里,和管家已经很熟络了,就像朋友一样,所以才能乘坐同一辆出租车不是吗?更何况,在年长的阿英看来,所有人都是小孩子。要求他们用‘朋友间的口吻’跟自己说话,自己也用同样的口吻回应,这样也比较轻松吧。”

“嗯,确实……”

“刚才五所川原先生因为三郎没有问阿英借更换的裤子,从而推断阿英是女性。很可惜,没有找他借,是因为阿英是老人。头发染成金色,甚至‘绝对不愿意’身穿运动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三郎非常重视穿着打扮,所以才不愿借老气的长裤穿。这是根据之八。沙耶加被阿英撞到后背也没有生气的原因也一样。女性对于男性的肉体接触抱有本能的戒心,是基于‘被强暴后会怀上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的孩子’这一生物法则,对方是年轻男性的话可能是故意的,然而,对方是一位拼命与年轻人一起迅速爬上螺旋楼梯、脚都站不稳的老人,没人会因为他踉踉跄跄地撞到了前面的人的后背而生气的。这是根据之九。”

“原、原来如此!”

“是吧?”

“只不过呢,这样的话,就是管家阿英爷爷,杀害了雇主鞠子,动机究竟是什么呢?”

“仅凭目前为止的内容,尚不清楚。不过动机也不重要吧?反正不外乎劳资关系纠纷之类的吧?就要被她解雇了,突然头脑发热犯下罪行。也就是这种程度吧。”

“原来如此,就是最近的热门话题,容易生气的老人的问题吗?”

“正是如此。在此之后,断桥被修复,警察赶到现场开始搜查。然而刑警们却只关注文中暗示的社团内复杂的人际关系,在其中寻求行凶的动机,之后的文章走向应该就是这样的吧。于是,不属于社团成员的阿英先生,不管是在文中还是在读者的脑海中,都自然而然地被排除在嫌疑人范围之外了。一位年纪相差极大的外部人士,也就是所谓‘看不见的人’。即便之后发生第二起杀人事件,管家在别墅内来回行动也不会有人怀疑。他有充分的资格,成为在最后的最后被指出的凶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