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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在求什么?”他问。

“我不知道,平静、爱、好命、此生或来世,每个地方的人都在求的东西。”

“我想奥特勒·墨内斯等的人不是妓女,我认为他等的是别人。”

船继续向前滑行,僧侣的喃喃声在背后渐渐远去。

“谁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为什么这样想?”

“他只有租房间的钱,要我打赌的话,我可以赌他无意付钱买春。但是他如果不是要跟什么人见面,就没道理出现在汽车旅馆了,对吗?照姓王的所说,他们发现他的时候,房门没锁,那不是有点奇怪?通常旅馆房门一关上就自动上锁了,他一定是故意按了门把上的钮,让门可以一直开着。凶手没道理按那个钮,我猜凶手根本不知道走的时候门没锁。为什么墨内斯要这样?这种地方的常客通常喜欢锁门睡觉,你不觉得吗?”

她直摇头,“或许他怕听不到他等的人来了。”

“正是。而且他也没道理为了唐雅·哈丁不锁门,因为他跟接待员说好要先打电话,对吧?”

哈利在激动之下靠到一边去了,船夫对他大叫,要他在中间坐好,免得翻船。

“我认为他想隐藏会面对象的名字,大概是这样才约在市区外的汽车旅馆,这里很适合秘密会面,没有正式的住房登记簿。”

“嗯。你在想那些照片吗?”

“不可能不想,不是吗?”

“那种东西曼谷到处都有得买。”

“也许他更进一步了呢。我们在说的可能是儿童性交易。”

“或许吧。但是除了那些照片──那种在这个城市真的遍地都是的东西,就没有别的线索了。”

他们溯河而上,走了很远。督察指着一座大花园尾端的房子。

“一个挪威男人住在那里。”她说。

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他盖那栋房子的时候在报上闹了好大的风波。你也看得出来,房子长得像佛寺,佛教徒火冒三丈呀,竟然是个‘异教徒’要住在里面,他们认为是亵渎。还有更糟糕的,原来他用的建材是从边界争议领土上的一座缅甸佛寺拆下来的。当时那个地方的情势有点紧张,发生过几次枪击事件,所以大家都搬走了,那个挪威人几乎是不花一毛钱就把佛寺买下来。北缅的佛寺都是纯柚木建造,所以他把整座寺从头到脚拆了,运到曼谷。”

“真奇怪。”哈利说,“他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欧夫·克利普拉。他是曼谷数一数二的建商,我想你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,就会听到更多他的事了。”

她叫船夫掉头。

“喜欢吃外卖吗?”

哈利低头看着塑料碗里的汤面。那些白色的东西就像意大利面的白细版,每次他把面条卷到筷子上,汤就往他意料之外的地方移动,让他紧张得很。

朗山进来通报,唐雅·哈丁已经报到,来按指纹。

“你要的话现在可以跟她问话。还有一件事:苏帕瓦迪说他们正在化验车子里找到的那粒胶囊,结果应该明天会出来,他们帮我们用最速件处理。”

“跟她说哈啰,还有口空哭啦。”哈利回答。

“说什么?”

“说谢谢。”

哈利露出难为情的笑,丽姿呛得饭都喷了出来。